“奇怪是奇怪,不过是有的。在鲍布利晓夫家总是快活的,在尼基丁家也是这样,可是在梅日科夫家就往往很乏味。您难道没有发觉吗?”
“不,好妹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快活的舞会了。”安娜说,于是吉娣又在她的眼睛里看到那个没有对她开放的特别境界,“对我来说,只是有一些舞会叫人觉得不那么难受和乏味罢了……”
“您怎么会在舞会上感到乏味呢?”
“我又怎么不会在舞会上感到乏味呢?”安娜问。
吉娣发觉安娜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因为您总是最美呀。”
安娜最容易脸红。她红了脸,说:
“第一,从来不是这样;第二,就算是这样,这对我又能怎样呢?”
“这次舞会您去吗?”吉娣问。
“我想,我不能不去。你就拿去吧。”她对丹尼娅说。丹尼娅正在把很容易脱落的戒指从她那白白的、尖端细细的手指上往下捋。
“要是您能去,我就真的太高兴了。我多么想在舞会上看到您呀。”
“如果能去的话,一想到至少可以使您高兴,那我就心满意足了……格里沙,别揪头发,就这样已经够乱啦。”她说着,理了理格里沙玩的那一绺耷拉下来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