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拿破仑一世(顺便说一下,他也是一个睡觉很香的人)的梦与这位好睡的大学生的梦相比较一下。他拒绝了女房主唤醒他叫他去医院,而是接着睡下去,他采取的借口是他已经在医院了,无须再起床去医院,因为他已梦见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第125页]。这后一个梦明显是一个方便的梦。梦者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做梦的动机,但也暴露出做梦过程的一个谜。从某种意义上说,一切梦都是方便的梦,其目的是延长睡眠而不是从睡眠中唤醒。梦是睡眠的保护者,而不是睡眠的干扰者。这一点我们将在讨论精神因素的唤醒作用时再行论述。[下文第578页以下]但是我们目前已能证明,它可以用于客观外部刺激所起的作用。心灵要么对任何强度和意义的外部刺激在睡眠中引起的感觉不予注意,要么就用梦否认刺激,要么就是由于不得不承认这些刺激,只好寻找一种解释,于是就把当前的一些生动感觉编织进有所欲求的一部分情节,并让它同睡眠相一致。把当前活动的感觉编织进梦的目的是为了剥夺感觉的现实性。拿破仑可以继续睡下去,是因为他深信,那企图唤醒他的干扰,不过是对阿柯尔战役枪炮声的梦记忆而已。[210]因此,睡眠愿望(意识的自我对这一愿望的全神贯注,加之梦的稽查作用,以及我将在后面[第488页以下]讨论的“润饰作用”构成了意识的自我在梦中的部分)在任何情况中都必须被视为形成梦的动机之一,而每一个成功的梦都是愿望的满足。[211]关于这个普遍存在、亘古不变的睡眠愿望与其他不时被梦内容给予满足的愿望之间的关系,我将在以后[第570页以下]进行讨论。但是我们却在睡眠欲望中发现了可以填补斯图吕贝尔和冯特[第223页以下]理论的漏洞的因素,并解释了对外部刺激解释的反常性和任意性。睡眠的心灵对外部刺激完全可以做出正确的解释,它包括一个主动兴趣和要求睡眠的结束。正因为如此,在对外部刺激的解释中,只有那些与睡眠愿望所行使的稽查作用相一致的解释才能得到认可。“那是夜莺,不是云雀。”因为云雀意味着情人之夜的结束。在可以认可的对刺激的解释当中,再被挑选出来的才是最符合于潜伏在内心的欲望冲动的那种解释。这样,梦中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毫不含糊地被决定下来,没有任何事情带有任意性。错误的解释并非来自错觉,可以说是一种遁词。不过,在此我们再一次指出,作为梦的稽查作用的结果,移置导致某种替代,因此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面临着一个偏离正常精神过程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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