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浑身一激灵,宫里有规矩,女人不让打脸,除非是做了下贱的事。连宫女受罚都不传掌刮,她是晋了位的妃嫔,这么做就是明摆着说她连奴才都不如。
门前侍立的孙献忠接了主子的懿旨就要上前,叫崔贵祥悄悄拉了一下顿住了。崔贵祥垂头逼手出列,冲太皇太后稽首回话,“老佛爷三思啊,这皮爪篱赏不得,关乎万岁爷的体面!谨嫔娘娘是万岁爷的枕边人,万岁爷怎么挂怀您也瞧见过的。”又对皇太后赔笑,“太后主子息怒,为她伤了母子情分倒不好,万一万岁爷问起来,主子也为难不是?”
皇太后脸色煞白,冷笑道:“她横竖是个死,还能走得出这慈宁宫吗?”
锦书怔忡抬起头来,泪莹莹看着太皇太后,哀声道:“老祖宗,老祖宗,奴才死不足惜,唯放不下您和万岁爷。您要叫我死,我绝没有一丝犹疑,只求您给万岁爷带了话儿,就说请主子保重圣躬,奴才来生再报他的恩德……奴才不怕死,死了好去见我仙游的姑爸,好好和她说道说道我心里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