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李氏幽幽地跟我说。
我大概明白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但是我可能没办法全然体会,毕竟那离我太过久远。我几乎看完了她所有的信,也知道了她在一个特殊年代和爱人的故事,一个让我敬佩但是不甚理解的故事。
曾李氏下了床,在一堆信件里反反复复地寻找,每一封信拿起来,她都要反复地摸索,靠着自己的记忆去寻找一封信。
她尝试了很久,手里剩下了一封牛皮纸颜色的信封,她又不太确定地用手指捻了几次信封,才交给了我。
“你念念这封。”
我接过来看,外面是那种用毛笔写着地址的信封,行楷的字体,端正地写着一个地方的地址,时间久了,上面的地址被水渍迷住了,我看不出是哪里,应该是北方的某个农村。
封面上写着“李同志”收,是曾少轩写给曾李氏的。
我打开信件,先看到了时间落款是1972年11月。
信里写:
李同志,
你好。
胎儿可好,要注意身体。
近来农区天气渐凉,老家是否下雪,是否更凉。前日手上又起了冻疮,但是精神还好,表现也好。上次信中提及临产日期应该将近,北方大冷,需注意保暖。粗算一下,这封信你收到,孩子已出生,随信带去糖票三张,月子时候可煮糖水。已嘱托老程代为照料,若有事故,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