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仇难共戴天,如何盛怒漫相迁?
愤兵一往齐流血,到底曹瞒太不贤!
欲知徐州战事,待至下回再详。
以千回百折之计谋,卒能诛元恶于阙下,孰不曰此为司徒王允之功?顾王允能除董卓,而不能弭傕、汜诸将之变者,何也?一得即骄,失之太玩耳。傕、汜诸将,助卓为虐,必以王允之不赦为过,亦非至论。但允若能出以小心,如当日除卓之谋,溃其心腹,翦其爪牙,则何不可制其死命?乃目为鼠子,睥睨一切,卒使星星之火,遍及燎原。允虽死,犹不足以谢天下,而酿祸之大,尤甚于董卓怙势之时;然则天下事岂可以轻心掉耶?若曹嵩之被害,亦何莫非由嵩之自取?嵩若无财,宁有此祸?然吕伯奢之全家,无故为操所屠,则曹氏一门之受害,谁曰不宜?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古人岂欺我哉?观诸曹嵩而益信云。
第七十一回 攻濮阳曹操败还 失幽州刘虞絷戮
寄人篱下本非谋,暂挫其锋未足忧。
善战不亡垂古训,桑榆尚可望重收。
欲知操、布复战情形,待至下回再叙。
曹操虽智略过人,而经验未深,遂至事多失败。观其为父复仇,不问其父之为何人所杀,徒逞毒于徐州百姓,任情屠戮,是谓忿兵,忿兵必败。陶谦兵微将寡,原不能与操敌,然有陈宫之内变,与吕布之外入,几比败军之祸为尤甚,微荀彧、程昱二人,则兖州尽失,操且穷无所归矣!此而不悛,尤复力攻濮阳,三战三败,可见忿兵之不足恃。操得幸免,乃天意不欲亡操,非操之智略果优也。刘虞为汉室名裔,恩信夙孚,乃以战略之未娴,谬思讨瓒,卒至身死家亡,为天下笑!盖以楚得臣之忿,兼宋襄公之愚,其不至为人禽戮者几希,区区小惠,不足道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