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大姨流泪道。
“快走!快走!”姥姥在跺脚。
大姨顺着梯子爬上后院的墙,姥姥使劲递上小包袱。扑通一声大姨落到了自由的天地。“妈!”一对恋人双双叫道。
“快走!快走!”姥姥隔着墙还是这句话。
事发之后,姥爷的歇斯底里是可以想象的。从来都对姥姥言听计从的他第一次,也是仅此一次打了姥姥。姥姥只是默不作声。公子家的人们也在门口大声责骂,姥姥还是紧闭双唇。
一年多以后,大姨和大姨父抱着出生不久的女儿归来。两家人一看,郎才女貌,天生地造的一对,都认了。大姨和姨父有了相濡以沫的一生。
抗日战争初期,我正在上高中的二舅跑去参加新四军。我大舅、大姨、大姨父都觉得不妥,二舅确实还是个孩子。可姥姥只说一句话:“抗日救亡乃国民之首任!国难当头,去吧!”因为儿子参加共匪的新四军,姥姥成了“匪属”,受到国民党当局的迫害,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