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期间,别业因为有充足的冰块和散热的法子,又有附近山地的阴凉,居住起来更宜人,因此最后徐夫人索性搬到了别业待产。
幸而搬到了这里,在别业守着徐夫人生产的刘五娘发现情况不妙,在其他人还在慌慌张张的时候,马上就让黄家的下人来请李咎。而李咎随手抓了个可以起到遮掩作用的小箱子,跳上墙头再跳过一道夹道就到了黄家的墙头,再一跳就进了黄府。
随手拉个人问清楚方位,李咎一路小跑到了后院。常跟黄致的书童忙将李咎引到里头,说:“主家说顾不得避讳不避讳的,只求保下太太的性命,任何事您说了算。”
李咎没接话,跟着他绕过屏风来到里间,被血腥味冲得天灵盖都发冷。
黄致在床头陪着徐氏,全然不管几个老人在劝什么“产房污秽”“见血不吉利”的话,只牢牢抓着他夫人的手,哭得两眼泪汪汪的。见了李咎,他因接不上气,并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抖出几个字:“夫、夫、人……血……”
还是刘五娘跟过来急急忙忙地照着所学行医的道理与李咎道:“徐太太生产顺利极了,但是胎盘久未娩出,已经超过三刻,反而有反复出血的症状。我救不了,怕出事,这才赶忙请老爷前来。还好老爷来了,就这刚刚一阵子,流了这么多盆血,还有好些血块,都不知积压了多久,夫人的嘴都已经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