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给她上了香磕了头,让到一边。宁仲俭手里握着三炷香,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上前来,插在了婉姨娘的牌位前。
犹记得那日春雨绵绵杨柳依依,她打伞而来,一朵牡丹飘红直接从那油纸伞上飘到了她的脸颊里。
他本是同一群好友踏春赏花吟诗作对的,却再那惊鸿一瞥间,忘记了他此行的目的。
直到旁边几个损友举起酒杯笑他说:“刚才那句诗没接上,罚酒罚酒,罚酒一杯!”他才陡然间回过神来。
痛快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再转头,却再不见伊人去了何处,他伸手扶着额头,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莫不是,这好看到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只是他喝醉酒之后的一个痴妄罢了?
此后的很多年以后,他都还在梦中反复地梦到这个场景。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终究是不在了。
宁仲俭对着一个牌位发呆,宁玉槿也没去打扰她,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来。
外面,几个丫头在欢呼说:“下雪了下雪了!这天总算是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她也将婉姨娘的冤屈,沉冤昭雪。
301 一起到白头
之前那场是小雪,不过一日就融化得差不多了。
而今日这场,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雪。
天上雪花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而下,树上房屋上路上不过瞬间就全部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