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那睡一晚,马路对面的大排档里走出几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色眯眯地盯着我,还吹起了口哨。我假装没听见,他们竟然朝我走过来。
我有些害怕了,不确定他们只是回家,还是有意走近我。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我立马拦下,钻了上去。
“去哪?”司机慢悠悠地扶下计费器。
“随便哪,离开这。”我惊魂未定。
车开动的那一刻我狠狠松了一口气,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特别过瘾的奇怪感觉,像是摆脱了什么。这些年里,我一直有种想要从一个地方逃离到另一个地方的冲动,我常常会幻想,有朝一日我也可以像电影里的那些文艺青年一样,拍拍屁股就潇洒地转身,昂首挺胸远走高飞,不用担心下一站会是饥饿和寒冷,颠沛与流离。
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停在一条陌生的街上,我灰头土脸地下了车,立刻回归到冰冷的现实,原来我什么都没逃离,什么也摆脱不了。
我打起精神,开始找旅馆,刚走了几十米,行李箱的一个滚轮就“啪嗒”一声坏掉了。我试着装回去,但发现根本不行。没办法,我只好双手提着它走。
其实也没带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行李箱为什么那么沉。就这么走了十分钟,还是没找到有房间的旅馆。当我失望地从第六家旅馆离开时,行李箱上生锈的锁扣毫无征兆地断裂了,我只感觉手上一轻,“哗啦”一声,衣服和日用品就那么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