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看出,她平常那副兴高采烈的劲头没有了。一般情况下,史呆走到哪里都是神气活现的,大概就是所谓年轻人的跳脱吧,但她进门时步履却沉重缓慢,犹如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她没精打采地扫了我们一眼,简单地“嗨,伯弟,嗨,吉夫斯”招呼了一声,就把我们扔到了脑后。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摘下帽子,坐下来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忧郁。很明显,不知为什么,她的灵魂像瘪了气的轮胎。此时我意识到,要是我不采取主动,那种尴尬的静默势必在所难免,于是我率先开口。
“嘿,史呆。”
“嗨。”
“夜色不错嘛。你的狗刚才在地毯上吐了。”
当然,这些都是铺垫,意在引入主题。我开始奔向主题。“呃,史呆,你看到我们很惊讶吧?”
“没有啊。你们是不是到处找过那小本子?”
“啊,是,对。找了。其实呢,我们还没开始就被两声汪汪给打断了。”(注意没有,我这是轻描淡写,这种情况下的上上之策)“它误以为来者不善。”
“哦?”
“对。你介不介意找条结实的绳子系在它项圈上,从而保全世界的民主?”